&esp;&esp;他分别与裴迁和周悬握了手,动作像是蜻蜓点水一样,只是走个过场,后者却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触感,盯着自己刚与他交握过的手出神。
&esp;&esp;周悬转而去看江倦的雕像,有些失魂落魄。
&esp;&esp;为了不让詹临太尴尬,裴迁主动问道:“你对这里很了解的样子,以前来过吗?”
&esp;&esp;“嗯,学生时代我曾到这个山村写生过,偶然认识了技术精湛的老石匠,跟他学了些皮毛,所以今天我才会来看望他老人家。”
&esp;&esp;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说实话,我是想不出会有什么人愿意跟他儿子做朋友,因为先天疾病的原因,他不会说话,不能跟人交流,一言不合还会动手打人,我当年在这里最讨厌的就是他了。”
&esp;&esp;“看你现在的态度,似乎不是很反感了。”
&esp;&esp;“是啊,我跟一个低智商的残疾人计较什么呢,反正他和老石匠也不是我这次来的目的,所以无所谓了。”
&esp;&esp;他质疑的目光来回打量着周悬和裴迁,“我倒是挺在意你们的,这尊雕像刻的人真的是你们那位朋友吗?他看起来清清冷冷,有些鬼神不近的意思,我实在想不到以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性格会跟那个低智商的石匠儿子打成一片……”
&esp;&esp;说曹操,曹操就到。
&esp;&esp;江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过来唤众人:“周哥,裴哥,我要回去了,你们一起吗?”
&esp;&esp;气氛不大对劲,两人还有那个陌生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说不好那是什么感觉。
&esp;&esp;石匠儿子听到声音,从门后探出头来往外窥视,看到江倦后开心地冲了出来,呜呜哇哇不知在说些什么。
&esp;&esp;他和正常人不同,下手总是没轻没重,江倦没什么准备就被他一把扑倒在了雪地里。
&esp;&esp;石匠儿子兴奋地又蹦又跳,要拉着江倦一起玩。
&esp;&esp;江倦不明所以,迅速起身拍着身上的雪,“这人怎么回事!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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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詹临见状诧异道:“你不认识他?”
&esp;&esp;“我当然不认识他,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
&esp;&esp;“那他怎么会雕你的石像?”
&esp;&esp;江倦也看到了那尊立在不远处,跟自己的面容别无二致的雕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esp;&esp;而他这样的反应也恰好印证了周悬心里的猜想,他出言解围:“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回去了。”
&esp;&esp;说完便带头离开了。
&esp;&esp;裴迁贴心地慢了一步,没给詹临留下跟江倦独处,借机提问的机会。
&esp;&esp;雕像的事纯属意外,他们是来调查命案的。
&esp;&esp;至少这次走访可以证明在村子里复制一把钥匙的可能性不大,周悬也亲自验证过,现场的门锁跟其他彩钢房是相同的样式,不大可能被替换。
&esp;&esp;那么就很可能是在其他方面被做了手脚。
&esp;&esp;“其实也很简单。”裴迁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种锁的样式较老,保护性不比都市里常用的门锁,只要在门闩处垫块塑料片,或者质地比较硬实的胶带都可以达到让门看起来锁了,实际却一拉就开的效果。”
&esp;&esp;周悬也想到同一处去了,但还是很疑惑:“门是什么时候被人动手脚的呢?明媛进入房间的时候正在和林景吵架,还把其他人都关在了门外,如果那个时候门锁并没有锁上,只要有人在外面用力一拉门不就露馅了吗。”
&esp;&esp;“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也没想通这一点,但比起这个,分析那几个人的心理可能更重要些,说不定刚好能找到原因。”
&esp;&esp;周悬对分析别人的心理不感兴趣,一是因为他觉得察言观色剖析心理需要很强的专业能力,二是觉得客观事实更有助于破案,无论是相关人士的心理还是分析相关人士的心理都属于主观意识,而人的感觉恰恰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esp;&esp;“可以先假设明媛不是凶手……”
&esp;&esp;周悬打断了裴迁:“我不会做这种假设,我觉得她有90以上的可能就是杀害死者的凶手,只不过来路不明的死者也很奇怪就是了。”
&esp;&esp;他瞥着那人的表情,小声道:“我只是单纯不想被你觉得我和外面那些当面指出她嫌疑的外行一样才没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