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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恨他这点。就像楚修岩说的,这个男人对跟了自己的女人永远都是愧疚心疼。
这种心疼就像跟刺一样扎在她心上。又细又深。拔都拔不掉。
孙显新看她真的快哭出来了。一下便揽过女人的肩搂紧了她。
没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气得弄哭她。真在一起居然会不舍得了。
他声音完全沉下去,只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胸膛,静了许久才道:
“不行那就不行。你说什么都行。”
她被他搂得喘不过气,只闷声道:
“说说而已!到时候又急急忙忙贴过去了!你就根贱骨头!”
孙显新抬眸,看她的眼睛泪光盈盈,可嘴巴却彪悍得要命。显然是缓过来。他的唇下意识地印上她的额,扯了扯嘴角问:
“发个誓?”
她摇头。骂完了觉得心理好受些。什么发誓对她来说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却低头亲着她的颊,细细密密的吻落下,等她平静了些,他便认真道:
“婉庭空,我答应了你就不会再去碰。”
她又静了一阵,半天才回他话:
“说得总比唱得好听!看你表现。再被发现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不跟他再争了。可能就像尔嫣宁说的。两个人在一起,总会吵会闹,可也总要有台阶下。一直和他杠那里,谁都不会好过。
生活永远不是王子和公主永远甜蜜幸福的童话。那些你侬我侬的情爱或者复杂揪心的伤痛最终都会融进柴米油盐酱醋茶。
她也是累了。挣脱了他的怀抱。将地上的包捡起来收拾了下。他却忽得抬了她的下巴,冷着声音:
“我讲完该轮到你。给我说清楚,今天跟他做什么了!?”
她摇头,显然不想多说:
“没什么。喝了几杯。”
说着便换拖鞋往楼梯上走。走到一半便被他从后头腾腾腾的几步追上,揽了她的背,横着抱起来,哑着声音:
“不说没关系。去我身下好好讲。”
“”
入了冬,婉家的老太在清早上洗手间的时候跌了一跤。家里只有一个阿姨,等她发现的时候老太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这下把婉庭空急坏了。
她搬出来近一年了。每周固定回去一次。老太太极少搭理她。很多时候都是她在书房,而婉庭空坐在沙发。等老太太吃过饭睡下了。孙显新便来接她回去。
这次摔得不轻,右脚绑了石膏被结结实实的固定着。
婉庭空从早到晚地在医院待着。可老太太还是不不语。
孙显新只不声不响的陪着。碰上去拍片子,请的护工没什么力气将老太抬上轮椅,孙显新就过去将老太太横着抱起放上轮椅。老太太原先不愿意。僵着脸硬坐在床上、可不愿意也没法子,自己根本没什么力气。只任着他们搬来搬去。
年头的时候她便退下了。原先的下属听闻消息都赶过来探探。要孙显新在便会起身招待。老太太也不介绍。有人问起这是哪位?她便回说是远方亲戚的儿子。
碰上婉庭空不能来,便是孙显新陪老太。他话也不多。一待就是一整天。
老太太脾气硬,要吃要喝要上厕所了,只跟护工讲。
护工照顾吃喝,上洗手间只能搀着老头。孙显新看老太太艰难的下床,便走过去,认真道:
“你这脚不能下地。”
老太太不理他,他也不介意。只揽过老太,小心翼翼的往厕所去。第二天竟给她带了跟拐杖过来。教她拄着拐杖往前迈。
在医院住了近半个月,孙显新想将老太接回自己家方便照应。老太死活不愿意。只婉庭空隔三差五的回去。偶尔还会住几天。
那日他在厂里,刚收拾了东西准备下班。老太竟来了电话
“在哪里?”
命令又威严的声音。索性他也习惯了。
“厂里。”
“那丫头呢?怎么打电话不接?”
他拿起椅背上的大衣,边回边往外走:
“今天跟朋友约了看电影”
那头静了几秒。又道:
“你呢?”
他关了办公室的门。随口回:
“回家。”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孙显新都以为那头断了线。却忽然响起那端肃严起敬的声音:
“那你过来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