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百岁一边走一边说道:“虽然现在不宵禁比宵禁要难办的多,可这是给百姓们一种信号,是告诉百姓们,没什么可怕的了。”
叶无坷则问他:“信写了吗?”
余百岁摇头:“没写,是写了一半又撕了。”
叶无坷问:“为什么?”
余百岁:“写了一些看起来有道理证明我自己成长了的话,其实都是矫情,真正成长应该是在深思熟虑之后的表述,而不是让爹娘为之担心的不决。”
他看向叶无坷:“我爹说过一句话,我以前不在意,现在想想,真牛逼。”
叶无坷:“说来听听。”
余百岁:“我爹说:真正认定的事,哪有三思而后行。”
叶无坷心中微震。
余百岁道:“如果我真的那么喜欢做廷尉府的高官,我应该不会犹豫不决的要不要问我爹娘这对不对。”
叶无坷道:“真正认定的事,三思而后不改。”
余百岁心中微震。
余百岁:“所以先三思吧。”
叶无坷点头:“你现在能做府治。”
余百岁哈哈大笑。
他问:“最近这几天你一直都在伏案写着什么,是辽北道民生治理的谏策?”
叶无坷道:“是啊,接下来要办的事很多,我在想抠下来的银子怎么交到百姓手里才让他们最开心。”
余百岁道:“让你为难的事,肯定不只是奖励耕牧这么肤浅的事。”
叶无坷:“辽北道现在解决了官场上的问题,也解决了商业上的问题,但这些问题让百姓看到的都是黑暗。”
“有时候想想这是很矛盾的一件事,我们查办贪官,这应该是直奔光明的事,可百姓们看到的却是黑暗。”
“解决了百姓们有人拍手称快,也有人说你看吧,当官的都是这个德行,难道换了人就不一样?”
“所以现在要解决的事,是让百姓们看到光明”
余百岁:“陛下把夏侯大将军派来就是为了这个?夏侯大将军到了之后就秘密掉刀兵来也是为了这个?”
叶无坷:“陛下所思在我之前,我一开始都没醒悟过来。”
他笑着说道:“我们不怕解开黑暗给百姓看,但也不能让百姓们只看到黑暗。”
“接下来要做的是剿匪,辽北道的三大患已经解决了两个,都是揭开朝廷的伤疤把脓疮露出来让百姓看。”
“剿匪当然也是剜掉脓疮的事,可对于百姓们来说不一样我打算把抠下来的银子,一部分用于奖励耕牧,一部分用于奖励参与剿匪。”
余百岁道:“让刀兵和百姓联手,可以让刀兵看到剿匪之后百姓的欣喜,也可以让百姓看到朝廷的兵还是靠得住的。”
叶无坷嗯了一声:“陛下已经给我指了路,我到现在才醒悟。”
他笑着说道:“哪里是我在辽北孤军奋战,陛下把每一步都给我铺垫好了,第一步做什么,第二步做什么,陛下在我来之前大概就都想到了。”
余百岁:“你也是,和陛下比什么。”
叶无坷笑:“得比啊,比不过也得比。”
他说:“我把奏疏递上去之后,就该规划一下银子怎么分发。”
余百岁:“够不够?不够咱把曹懒约出来啊。”
叶无坷哈哈大笑:“果然还是得找好兄弟。”
余百岁笑:“那也是陛下的钱,咱们为陛下做事花陛下点钱怎么了。”
叶无坷一开始以为夏侯琢和沐缓之来,只是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是来给他撑腰的。
当然是,但不只是。
那位远在长安的皇帝陛下,早早的就把辽北道如何改善想的明明白白。
叶无坷是一个郎中,他诊断出了辽北道的病症,陛下也是个郎中,但陛下是国医。
沐缓之一定是去接手东府武库的,夏侯大将军一定是暂代东疆大将军的。
这是给辽北道百姓吃一颗定心丸。
叶无坷一定是不会在辽北道久留的。
但他哪怕只在辽北道待一天,就要把这里百姓的事当头等大事。
“现在我好像有点懂了陛下为什么用你。”
余百岁抬头看向夜空:“真是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如果真的有很多勋贵出了问题,那让寒门出身的人去办这些勋贵,矛盾必然激化。
如果是用勋贵的孩子,